倚剑 逍遥天地间 奈我何耶
拭剑 隐去多少爱和怨
拔剑 笑看红尘远 何须挂念
断剑 落花空自怜
山河枯 乌云布 苍茫亘古
箜篌无声 谁作伴江湖路
浮生短 终留憾 相知恨晚
百年后怎堪遗忘
笑儿女情长 唱尽多少豪情壮志不还
落红莫不使春泥肥 何来剑鞘美
笑岁月不返 韶华白首终了此情长
换得半刻鸳侣梦 何惧春逝空
在西方,哪个女孩没有幻想过自己是被深锁在高塔之上的落难公主?又有哪个男孩没有幻想过自己就是那个身披斗篷,斩杀魔龙,把公主救下高塔的忠诚的骑士?
这也许就是西方人的江湖梦。亚瑟王的传说,格林兄弟的童话,还有大仲马笔下的宫廷韵事……
但我仍会想念那些用中文书写的故事。想念我的小小的江湖梦。我不会追求绝世的武功,也不会奢望缱绻的爱情,如果可以,富贵、名利,我都愿意抛开,只换一个能自由流浪的魂。
我想,每个人心底,或多或少都有一个江湖梦。这也许是刻在国人心底的一个情结。不知多少人曾在年少时幻想过一人一骑,仗剑行走江湖的际遇。也不知多少人在青年时渴望过神仙眷侣的爱情。不知道多少人在人到中年时悄然兴起过退隐山林,对饮东篱的念头。更不知多少人在迟暮之年,回顾自己短短一生,能有着此生无憾的心境。
少年游,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
长大后,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迟暮时,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
好一个人生三境。人生所有的际遇都在这短短几十字中了。我想,能体会到这三境的人,必定就是司汤达在《红与黑》的最后一页所题献的“幸福的极少数人”—— the happy few.
原来,所有这些情愫,都可以是相通的。也许正是有了这种交融,才构成了我的生活中那些简单平凡的幸福。
比如,彻夜的雨直到黎明,窗外响起蛐蛐的叫声,闭上眼睛,我可以听见童谣里唱的,夏夜的村口,高高的麦垛。或者风轻云淡的午后,躺在椅子里,两只脚搭在窗台上,BLOCH的舞鞋在脚跟打出节拍,翻过手中的书页,我可以看见一草一木,斜风细雨,还有那小桥流水人家。
其实,人生在世,赢也好,输也好,到头来浑不如布衣青山坳,若能对饮东篱三两盏,又何妨轻佻?正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想,我会一直这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