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梦想的渴望总是胜过对生活的期许。一种似曾遥远的惦念,一种真实漫长的求索。我们对梦想总是缺少必然的勇气,当然还有那久违的自信。但梦想可以跨越国界,可以穿越历史,我们不忍心忽略一个看似平淡的外国人所努力探究的中国梦。
向往已久,但只是在其离世之际才领略他的那份执著与通透。这个人便是科斯。一个伟大的经济学家,一个始终力促中国圆梦的平凡学者。就像他在离世前所讲的那样“我将长眠,祝福中国”。
一个人的长眠,一个人临终的祝福。只是,不论如何,这梦想是真真切切属于我们自己的。对于一个外国人的临终祝福,或许留给我们的更多的是除了欣喜之外的沉思。因为,此刻对于我们而言,真正欠缺的不是敢于梦想的勇气。而是那疏远已久的真理,那曾经被思想照耀的现实。
此刻,我们聊以怀念这位不曾相识的杰出学者。只是他的思想,或许会给我们最大的启迪,当然更是给我们的最好祝福。
当我们渐渐从莫言诺贝尔文学奖的狂喜与自豪中冷静下来,我们会发现一个诺贝尔文学奖似乎不足以改变什么。它不过是对于一个敢于而且精于讲故事的中国人迟到的褒奖。相比而言,我们更需要一位在整个世界经济领域足以开创中国新奇迹的拓荒者。但遗憾的是,这个目前最迫切的希望,似乎依然遥远。是的,此时相对于现实,我们更加渴望思想,一种全新的能量,一种可以力挽狂澜的梦想。而科斯,似乎是和我们的期许最为匹配的外国人。
最初对于科斯的兴趣源于对其法律经济学的涉猎,但现在看来这只是这位经济学巨匠的业余“爱好”。而真正足以改变世界的理论应该是其所创建的新制度经济学。
科斯直到晚年一直试图运用自然科学的方法来研究经济学。科斯的经济学理论把人们从一开始关注的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以及改革开放后的西方经济学、新古典经济学的复杂模型与繁琐的数据中解放出来,开启了新制度经济学的春天。从其《企业的性质》到后来的《社会成本理论》,都对于新时期新的市场经济的变革发展提供了有力的理论支撑和思想先导。
《企业的性质》看似朴素,其实质是通过对交易成本的诠释,来阐明交易成本和产权在经济组织和制度结构中的重要意义。而《社会成本理论》无疑是对权力如何科学配置的深入研究。作为一个西方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其经济理论的现实价值将在中国得到最大化的体现。从市场经济的如何深化改革到如何确保国家的社会本质,从国家权力的如何配置到社会管理运行的风险与成本,这些都是我们所需要的。无论我们愿意与否,不远的将来,科学规则与先进制度,将是社会运行成本最小化的最优选择。科斯让经济学的理论更好的转化为制度,接下来,对于我们而言重要的便是让思想如何照进现实。
从开眼看天下的“中体西用”到后来的“泛苏化”而至今日的富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发展之路,我们总是在变革中学习改进,却力求保持自己的独立发展本色。或许,科斯纯粹经济学的理论我们读起来依然晦涩难懂,但似乎总能感受到些许的希望与慰藉。在他坚持不懈的探索中,我们似乎也总能感受到一个外国人所拥有的“中国情怀”。相对其深远而智慧的理论成就,对于其简朴的生活作风和严谨勤奋治学态度更加值得我们学习。
或许,现在的我们是该抽点时间去回味一下源于思想的价值,而不仅仅是陷在物质的泥潭中,一步步走向现实的沉沦。
一个外国人的中国梦,一个学者临终前的祝福。这一切,总是能让我们在掩卷之余,去向往一种纯粹的生活。当然,让思想照进现实相对于一个人的长眠而言,似乎要更加的的艰难。
或许,我们都在期待那一天。但愿,不会太过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