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曾说“世间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就有了路。”但如果放到今天的语境当中,或许就应该狗尾续貂一句“走的人多了,路也就堵了”。当然,在这个路上车比人多的时代,你会发现作为个体的人,面对疾驰而过的车辆而言,我们总是能真切的感受到生命的脆弱与单薄。
过马路,成为此时生命中最为激情而惊险的一刻。每次面对单位门前的那条双向四车道的柏油马路,心中除了战战兢兢就只剩下惶恐不安了。每天疾驰而过的车辆都带着一种发狠的疯狂不时在行人的身边呼啸而过。所以,当我们不能奢望那些司机师傅们面对一个暂时存在的生命体而把时速从一百降到四十时,此刻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要么你永远别过马路,要么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但是,生活的现实告诉我,对于此我往往只能选择后者。
于是,对于生性愚钝,体型笨拙的自己而言,每次穿越马路之前,我都恋恋不舍的回望单位的办公大楼一眼。然后左顾右盼,初步目测一下疾驰而来车辆的时速和距离对照自己的跑步速度来计算自己在穿越马路时的有效生存时间。每到此时,往往会根据具体的车况要么选择直线百米冲刺(危险系数很高)要么选择迂回式马路边遛弯斜插。当然,在你经历这种“生死时速”的惊恐的同时,还要忍受司机师傅们对于你那五千米的“时速”用刺耳的汽笛给予你最大的厌弃和恐吓。每每“胜利”抵达彼岸总是有种难以言表的欣喜:还好,我还活着。
面对这种粗暴野蛮的驾驶习惯,我从一开始的惊怕到后来的习惯。我承认这是对我们自己生命的一种莫视。但,适应环境是生存的不二法则。于是,每次过马路时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从双核直接升级到四核,对于从身边疾驰而过的车辆做及时出精确的判断以便控制自己在车流之中闪转腾挪,横冲直撞。
过马路真的就这么难吗?一次去杭州出差,在一个既没有红绿灯也没有过街天桥的路段,我习惯性的做好过横穿马路的准备。对于一个无神论者,此刻我都不知道该向谁祈祷。正在此时,对面驶来的几辆车看到我横穿马路那小心翼翼而又跃跃欲试的样子,竟然在我不远处就开始减速。而且,竟然在我走到马路中间时在我面前几乎停了下来,司机挥手示意让我先过。此时此刻,我直接懵了。这不会是在拍交通道路文明宣传片吧?事实告诉我,这不是奇幻的奢望,这是一种温馨的真实。
后来细想,杭州这种文明驾驶之风的形成除了当地交通管理制度和设施健全完善之外,更多的是不久前震惊全国的“杭州飙车案”带给人们心中的警醒:文明驾驶,珍爱生命。再回到我们生活的现实,那条危险的马路据已经发生不止一次交通事故。但是生命的代价,依然尚未唤醒那些麻木的心灵。
面对这段途径新城区的主路,合理的增设一个红绿灯,或是增加一个限速警示牌,设立几条斑马线应该不难吧?我们从没有过高的奢望,只是对于过马路而言,我们只想从一种惊恐的奇幻回到一种安全的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