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捧起他的书,时间已然过去近七年。
也许是世界走的太过仓促,也许是时间过于躁动,飞逝而去的时光沉淀下来的却并非全然的淡泊与静默。
恰如余秋雨。
记得当初,提起他时,总是带着一丝敬仰与崇拜的。他仿佛书中栖息于敦煌莫高窟顶端的神祗,如同石壁上飘渺如仙的神女,我这样的俗人,纵使聆听着沙漠里清澈的驼铃声也无法洗涤掉污秽的耳蜗,即便费尽心力的攀爬,那戈壁之上的鸣沙山也如同天柱一般是我所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就这样,在那种青春飞扬的岁月里,站在了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即便他的面前是无处可走的峭壁,也好似带着比天的勇气势要将那一山的积石踩在脚下。
他就这样被如我一般信徒一样的少年供上神龛。
然后,他便那么无人侵扰的在那云端之上屹立了七年,直到他光芒万丈的身姿上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积尘。我才恍然大悟,小心翼翼的将他一身擦拭,并打算重新为他镀上一身金身。
然而,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被摔入了尘埃。
不是说那文字并不缜密优雅,不是说那文字间的欧洲风情并不慵懒迷人,更不是说那字里行间的意味深长并不那么让人忍不住细细咀嚼,而是在那一阙阙几百字、几千字的独篇段落间的戛然而止里,我仿佛真正看到了夕阳里 ,悬崖上,一个五十岁中年男人的穷途末路。
他就这样被缤纷繁芜五光十色的世界包裹着,再也看不到如长天一色的长河落日,走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