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颜从不畏惧。无论是在幼时的天旋地转中,还是在成年后的刀光剑影中,她惯常的冷静,让人不可遏制的憎恶和远离。即便这样,在无数的熙熙攘攘、明争暗斗中,她的镇静总是让人不寒而栗。
童颜从不停步。偶尔想起小时候的玩伴,时光并不是快乐的流转,起码在童颜的生活中,总是不停的有伤口出现,甚至有撒盐的幸灾乐祸者。童颜在曲折漫长的奔波中,匆忙的来不及回头张望。
童颜从不讲述。这个安静的女子,总是自在的走在灰尘弥漫的日光中,若不是这污浊的世界,她的笑该是怎样的一幅美丽风景。从哪来,去哪里,从不讲述,从不期待,好生的一个安稳人生。
童颜从不倾听。曾经年少无知的岁月,谁不曾被自己的细腻感动过,谁不曾被自己的泪水误导过。当泪水在脸颊泛滥出一道道深邃的沟渠时,这个女子的世界便彻底的冷清了。
当这一个个排比的段落划上句点时,童颜的笑变得有些谐谑和不可捉摸,我无所适从。“小诺不也是失踪在你的笔下了么”,童颜丢下这一句,便继续了她的行走和孤独。是哦,谁能有我这般不堪和寥落!当我决心写童颜的时候,她是这般的不屑和嘲笑,将我的骄傲击落的七零八落,我无法将我的生活还继续和她丝丝的联系。其实,多少年来我们便是这样的纠缠。写小诺,是祭奠故乡里那个独自度过孤独童年的孩子;写童颜,是祭奠异乡中那个静静行走红尘的女子。她们在不动声色的岁月中,逐渐将我抛弃,留我一个人孤单怀念,怀念你们,还是怀念我自己?
童颜喜欢黑夜,不知何处的地下室,潮湿的空气里听一首首老歌。一边的同居者厌恶的咒骂着,童颜掏出匕首,可是从不伤人,就这么冷静的结束一段停留。这把匕首,是亚青寺的慈祥老觉姆赠予的,她把这把小刀放在童颜手上的时候,无比怜惜的感叹着:孩子,在这里,你还没有缘分。童颜便又回到了俗世中,清冷如莲。
可能有一天,我不再写这些女子的故事,但是童颜的不归,始终是我心底无法磨灭的痛,她和小诺,始终是我灵魂的皈依。
无数次,在莲花盛开的季节,我叩问着一朵虚情假意的阳光,你何曾照见了她们心底的黑暗?那些发霉的故事何曾在天长日久的时光中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