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从乘坐的公交车上看到蚌埠万达广场的星巴克咖啡店时,一天的疲惫和辛劳居然烟消云散,整个人雀跃起来,瞬间满心欢喜。
一定要走进星巴克,照例点了杯香草卡布奇诺,熟悉的味道一下激活了嗅觉和味觉,看着落地玻璃外的广场、道路、建筑物、人群在灯光闪烁的夜色中沉浸、沉醉、沉思,翻阅诗经中的经典篇章和网上可圈可点的裁判佳作,夜色顿时更加深沉。在蚌二十年,第一杯本土星巴克咖啡,就在这样平常又温和的冬夜,如此真实地出现在我面前。从前的唐人茶楼、圆梦酒吧,已然是上世纪的往事和记忆了,而那些将大雪纷飞的寒冷隔开的钢琴声,又似乎刚刚响起。店里的暖,令我有些恍惚了……
犹记得,今年冬季的某天,在龙子湖边见证一场幸福满溢的婚礼后,内心充满感动。为不辜负良辰美景,还就近喝了杯咖啡。正是:艳阳高照时,曲终人散去。花开湖畔旁,卡布奇诺浓。独自漫步路,心远地自偏。
一个小区的人工喷泉周而复始永不停歇地挥洒绽放着。当一池水只能孤独地待在钢筋水泥中间,没有渠道和出口达到流水不腐时,它选择在原地自我喷发和流动,虽然单调和费力,但它最起码证明自己还努力活着。
有时走在路边,仰起脑袋看看高大茂盛的树木,总是惊奇阳光的穿透力,那些从天而降的光线总能从层层叠叠的绿叶缝隙中滑落,地面点点光芒。而一个人,无论目光如何深邃远大,也终究不能越过叶片,折射而出,奔向树冠之上。打开《左传》,才知自己有多文盲。人生需要积累和沉淀,我平生以来的浮躁肤浅,导致太多的浮光掠影。平凡、平淡甚至平庸,芸芸众生的常态。简洁、简明甚至简单之后,才能找回真正的自己。明末名士张岱说:“人无癖不可与交,以其无深情也;人无痴不可与交,以其无真气也。”一个人,投入健康的爱好中,才能在喧闹的世界里拥有沉静的心灵,享受一草一木、一字一句的自我天地和有情人生。
走出星巴克店,起风了,雨若有若无。突然想到,明日冬至,据说冬至是二十四节气中最早制定出的一个,距今二千五百多年前测定出,中国古人的智慧天不老地不荒,与日月星辰同在。在北半球全年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冬至日,我的家乡有祭祀先人的风俗,生者与逝者,白昼与黑夜,短暂与漫长,血脉相连,生生不息,看白昼渐长。活着多珍惜,过好每一天,才不负祖辈的心愿。
(本文作者为蚌埠中院民一庭副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