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女孩颇有哲理地对我说:往回看看。我看过,有什么?什么都没有留下过,又能找到什么回忆?我们曾在别人的故事里扮演过小偷、扮演过怜人,我们偷别人的梦,或者依偎在别人的梦里沉醉。我们是需要自由的风筝,惧怕被牵引,但更害怕被放弃。那些被丢弃的灵魂,都在时光的角落里,暗自垂怜,暗自哭泣。悲哀的是,命运从来不被自己更改,不能自己挣脱,更不能被指引,在这世上,只能慢慢走,慢慢哭,慢慢想,慢慢流连。
“痛爱,让人悲哀”。这词写的足够伤感和憎恨。我们早已习惯和接受了上天的安排,随你,我们一直在慢慢等待。总有高山流水在祝福我们,无论我们在天长日久的岁月中如何的挣扎,如何的翻腾。我们期望着一个有风有草原的远方,等着我们蹒跚而至,然后眼泪婆娑、话语缠绵。可笑的是,远在天边的地方我们无限瞻仰,近在眼前的人却丝毫不愿意去珍惜,这就是我们应该遭受的现世报应。世人只知道自己徘徊在流光岁月中而得不到盛世繁花,却不明了自己脚下正踩着无数人的伤心亦步亦趋、盲目追随。
我们一路荆棘,一路繁花,一路千山万水。我们无法让自己不去理会是非,如果迎着风就能飞,我们就能俯瞰这世界的美。我们在拥挤的城市里,扮演各种虚伪,扮演各种傀儡,也有着说走就走的冲动,但终究是梦的残碎,怎不恼人?我们在褪色的照片前,都想不起老去的从前,又何来的享受现世安稳?
我曾在乌苏里江边,听着船夫的号子,然后光着脚狂奔。我钟爱这长长的江水,即便是偶翻风浪,都是我无限回味的幽情。远去的船帆,带走了那些慢吞吞的思念,带走了我求而不得的美梦。我终究不会再回头,在江水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我惊叹于自己在三十几年的颠簸中,愈发的坚韧,愈发安于守候。
也罢,不再去回想从前模样,或许,就偶尔能梦回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