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写这一组散文时,新旧年交替,岁月总是如潮水般,呼啸而来,悄然离去,空留一地莫名失落的狼藉。
于是,我拼命追忆。当年初出茅庐时,我就是那不畏虎的雏儿,一头通红的板寸,自以为是的认为从此天涯莫不任我践踏,从此我便能君临天下。
然而,时光如此猥琐,它欺凌了我不可一世的自尊,践踏了我无以为继的欲望,我便逐渐蜷缩成了如今这般模样。三十几岁的年纪,之于女人,该是如玉般温暖柔润,或是如琴般和风细雨。而我,已然是没有任何结果的烟火,或是那萤火虫屁股上的灯火,在拼命,又抵不过命。
有些东西,触手可及,又遥不可及,我们经历过分歧和分离,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固执,每天守着一个期望,总认为过去终究就能过去,再痛的结局都不以为意。也曾把自己降低如尘埃般卑微,现实终究是无比任性般的给予回应。
几行清泪,打发了无数个晨昏,再过多少年,依然无法忘记当初自己拼搏而孤独的身影。如今还有什么能够牵引我们回到从前?可惜我们早已习惯了夜色伴着明月等待。
草原上传来的长调,在无数个深夜祭奠着早已死去的深情,莫不是再不见雄鹰翱翔,或是再不开花的格桑花?踏过藏区的雪原,别过色达的红花,徒步归途中,我假装顿悟了。
不假装,不然,何以面对这无处不在的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