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6日,酷暑。
面前的当事人黑、有些胖,身上脏脏的。衣服和脖子上说不清是油污还是灰尘。又黑又脏的脚上,随便的套了一双勉强看得清颜色的拖鞋。他,还是几年前的老样子,连憨厚的笑容也一样。
当事人家里有个吊车,很旧很旧,在农村除了种地,就是用吊车干点零活,补贴家用。2012年,他和父亲一起给别人吊机器,钢索断裂,把别人的机器摔了。经过反复做工作,赔了一万多。去年,邻居刷墙,临时租用他的吊车。结果又出事了,工人从二楼多摔下来,摔成了手臂骨折。
面对高达五六万的赔偿诉求,他垂头丧气的坐着,欲哭无泪。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要承担。
“别再干了,你的吊车太旧了,当废铁卖了吧。”我说。当事人不说话,只是点点头。他的巨大压力我能够理解,家里经济条件不行,父亲又因为重病生活不能处理,这上有老下有小的,不易。
办案不该太感性,这个我懂。只是,希望这个案件结束,以后我不要再见到他。
我真的不知道该和他说些啥。
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