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醉酒后,红舞说想回家了。
我自然是无比欣喜的。每一个嘴上说想逃离的人,心里都是一个无比恋家的人。一个人能在外飘荡多久?又能够走多远的路?我们最终都会在中途放弃。放弃的不是梦,而是那个难以拾掇好的凌乱的心境!
红舞是何等骄傲的人,终究是放弃了。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途中我畏首畏尾的样子拖累了她的行程,不过,至少能将红舞拖回家,也算是功德一件了。红舞的父亲第三次入狱后,我去看过一次,我说等红舞回来我尽量将她留下来。
又是一个五年。
在科技发达的时代,红舞的生活,一览无余的展现在我眼前。红舞结婚了,加入了合唱团,会到处去演出;父亲出狱后,她接到了身边,老头弯着腰牵着外孙女在小区里溜达,红舞远远站着,拍下了那些场景。
后来,我似乎明白了红舞到处行走的初衷。家不安稳,到哪都是流浪。我们曾是一起流浪的孩子,对于家的期盼,有我们渴望不可及的温暖。不过,时光在不断搬迁,它搬走了我们所有的不愉快,也搬走了我们那些孤单的骄傲。
我们都不再躁动了,那么下一个五年,或许要经过很久很久。